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“裸条”借贷变异为色情产业链:裸照出售 跨地区肉偿

记者辗转联系到此次案件中涉及到的受害人小慧(化名),对方表示:“因为有裸条抵押,借款后期无论是否能偿还的上,都要见面肉偿,否则威胁我公布裸条。”

变异的色情交易链

记者调查发现,“裸贷肉偿”“跨地区转卖肉偿权”等行为,在初始阶段多通过QQ群、贴吧、微博、微信等方式发布信息,寻找借款人,随后通过支付宝、微信方式交易,普遍借款数额在几千元左右,双方约定的利息较高,普遍周利息超过20%。在较高的周息下,往往借款人难以按约定偿付本息,而借款人抵押的裸条、视频和个人隐私信息则成为商品,在“中介代理”圈中的交易。

在此次被抓捕的杨某案件中,受害人小慧在2016年12月,通过QQ上搜索了解后,与微信号“y47008517”、昵称为“校园借贷中心”的放贷者杨某取得联系。

在小慧向记者证实的材料中显示,小慧与杨某经过商定后,杨某要求小慧以裸照和手机通讯录信息作为抵押,杨某通过微信转账,借给小慧1000元,但扣除借款费用利息等实际到手850元,双方商定借款利息为周息15%。但就在小慧还款300元后,被杨某威胁前往甘肃定西见面“肉偿”,否则将向小慧的朋友公布裸照。小慧表示:“我还钱了,但是还是被威胁要我拍视频给他,否则就把照片发出去,还要求我去找他肉偿。”

事实上,小慧在其他裸条借款的过程中,曾遭遇过身在甘肃,但被要求到广州见面肉偿的经历。2015年6月,小慧通过QQ搜索认识了放贷人蔡某,同样以裸照和通讯录信息抵押后,在蔡某处借款3000元,商定周息30%,由于未及时还款,被威胁押裸照给放贷人。当时小慧身在甘肃,但放贷人蔡某以手中的裸照,要求小慧去广东才可当面消除“裸条”,否则发裸照给小慧的朋友。

如何甄别出借人的真实意图?对此,中伦文德律师事务所高级合伙人、互联网金融专业委员会主任陈云峰律师表示,在借款渠道上,首先选择学校公开的渠道借款如各个学校都有的教学贷、贫困助学贷款等,此外还有社会公开的慈善渠道或者求助老师同学等渠道;如果一定要通过线上借贷,那也要完全拒绝裸条抵押,并在法律范围内合理抵押身份证等隐私信息,按照国家规定的利率范围内商定借款利率及手续费等。此外借款之前一定要非常慎重考虑自己的还款能力,无能不借、有借必还。

记者随机在QQ搜索“裸贷”“果贷”“大学生贷款”等字样,出现几百个含有以上字样的贷款QQ群,记者以男性放贷者身份申请加入名为“大学生贷款”的群后,群中有人发布借贷信息,但并没有公开提到裸贷信息。

但不久有人私聊询问记者所在地,并表示“手上有多个学生信息,可以先看资料,满意后安排肉偿服务,价格在几百元到上千元左右。”记者询问“想要收裸条,可以肉偿的那种。”对方表示,可以帮忙牵线,但要收20%的中介费,同时表示,“如果借款人不在本地,肉偿不便的情况下,可以要求借款人过来,如果借款人不能过来,则将肉偿权转给本地的放贷人。”

在这些贷款群中,“肉偿还款”已经成为商品,手握“裸条”借贷者信息的代理人们互通有无,“肉偿”对象可以是借贷链条中的任何一位。

据记者了解,此次警方在审讯被刑拘的放贷人杨某时,也获取了相关转卖肉偿权的信息。知情人士表示,在这一过程中发现,目前裸贷产业已经形成完整色情交易链条,拿裸照抵押,线下“肉偿”,并存在跨地域贩卖肉偿权利的情况。但根据记者得到的消息,截至发稿,杨某案件中并未涉及组织卖淫。

跨地域转卖已成链条

记者调查发现,在涉及到“裸贷”的民间借贷的放贷者中,放贷者多数以“中介代理”的形式出现,这些放贷代理人可联系对接多个放贷机构,背后的这些放贷机构中,有校园贷平台、现金贷平台,也有小贷公司,“中介代理”们的身份在这些公司中有的是以“地推”的形式出现,更多的“中介代理”在校园贷等平台上没有明确的被承认的职务。

在小慧向记者证实的信息中显示,2016年7月,小慧在QQ上认识放贷人王某,在抵押了裸照后,获得借款3000元,而王某则是以“中介代理”的身份进行放贷。记者询问小慧,放贷者是为哪些机构放贷的,小慧对记者表示,“只知道他是放裸条的,具体是哪家不清楚。”

在记者卧底的“大学生贷款”群中,“中介代理”们对于背后机构都较为敏感,在记者询问放贷者资金来源是哪里时,对方表示,“都是做现金贷的,是机构的钱。”

在此前多次陷入裸贷风波中的平台借贷宝,则是以“交易工具”的角色出现,借贷宝平台特点为记账、可生成电子合同,提供贷后管理服务,这样的特点让交易双方可以通过借贷宝认证身份后走账,借款人和放贷者在借贷宝上生成电子借贷协议。

借贷宝方面对记者表示,在2016年下半年陷入裸贷风波后,成立打裸小组,曾推出专项债权认定方案,“一旦司法机关认定在平台上的借贷协议无效,我们也会依法处理相关借贷协议”。

目前,借贷宝已经全面停止22岁及以下人员的借贷权限,同时上线了新的借贷风险提示,强化风险意识教育。这一规定可能会对违法放贷人向女大学生放款,起到部分阻碍作用,因为利用借贷宝记账已经不能实现。

但值得注意的是,裸贷、肉偿等现象可能不会因为借贷宝限制大学生使用消失,民间借贷与色情产业总是会以各种新形式出现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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